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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科铁镜

信息来源:国医小镇发布时间:2018/5/18

凡例

凡治婴儿病。不望颜色。不审苗窍。故病不应药。是书惟以望颜色。审苗窍六字。为大主脑。

凡症俱有颜色可望。苗窍可审。独惊痫三症。颜色苗窍。俱非本来。无处拿提。是书洞决死生。俱属先君从百千婴儿中侦探出来的。辨明形状。俱属先君从百千婴儿中体认出来的。治法药味。俱属先君从百千婴儿中尝试出来的。故是书于此三症。则冠以初。明有自也。

凡前辈图绘各穴。俱任意栽插。鲜不差谬。是书图穴。由两代考索。毫不舛错。

凡症所载推拿者。俱属必效。不准者。如老汉扳罾猿猴摘果之类。尽行删汰。

凡症推三关。必须少推腑上以应之。推六腑。必须少推三关以应之。防补泻太过。

凡症属。载明灯火艾灸。俱起死回生秘法。

凡症下无汤散名。只有药味者。俱卓溪自立方。历验始载。

凡有夏禹铸曰。其中多出己见。发明至理。亦从治效过立说。

凡症立说引喻。俱属疑团。不譬不明。

凡症后间附效案。系症有疑难。传以较核。

凡症初起不用丸散。因各脏病有轻重。临症用剂。必有加减。如丸散药味分两已定。倘内有一二味与症不宜者。抽不出来。模糊投入。反生别病。予于暂症。必不肯用。若用丸散。殊是症属一家。

凡口诀。有古人旧诀。有卓溪新诀。新诀上。注卓溪二字。

凡字句用夹圈者。是大主脑。用尖圈者。是认法。用单圈者是紧要。

一、热疟认法。乃卓溪生平第一着得意处。自分亦能上绳父武。出以传世。更当研究。

一、症。大小方脉书独不齿及。多因症属至轻。迩来症为患最重。余每临症。只从脾肺两脏看虚实。肺脏大肠探根苗。于中创出治法。一剂必效。用以传世。此乃发造物未发之秘。补先辈不足之书。

凡推拿。古人以之代药。后人竟以推拿为儿戏。并不知推应何经。拿应何脏。所代何药。

以致轻症加重。重予速死。予特载出某推当某药。某拿抵某味。使人晓得用推拿。便是用药味。药味既不可误投。推拿又何可乱用。

九恨

一恨挑筋割肉。五脏之病。岂尽在筋。挑断不知当那一味药。六淫之贼。岂尽在血。血出又不知退那一经邪。这一种挑筋的。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一恨病儿见面。寒热虚实。茫然不知。辄曰死作活医。药之不效。死不任过。一药偶中。活即居功。死症能生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一恨见儿烧热。并不知烧从何感。热自何生。乱推乱拿。致儿大啼大叫。汗出热解。偶尔撞着。便自称神。既自称神。缘何有效不效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一恨不知症候。药与病反。不曰自己用药不当。且曰儿母有失护持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一恨活症。屡药不效。名医一药成功。不曰自己不知。且曰他合时机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一恨以丸散为欺人之具。其实不值一文。且曰此丸此散。真是无价。不论中病与否。解包投服。不愈。则多方以药本为辞。丸散既属无价。投服病胡不瘳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一恨动用牛黄、竹沥、贝母。为除痰要药。痰有寒热。热痰见此。真似滚汤泼雪。寒痰见此。竟是雪上加霜。不论寒热。概投儿服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一恨必用柴胡退烧。烧热有表里之殊。柴胡专属解表之味。脾虚肾虚。气血两虚。诸烧热亦用柴胡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一恨用汤头有内减外加之说。加减原在汤头内。看脏腑之有虚有实。酌药味之宜多宜寡。

间或清病之来路。塞病之去路。外加一二味。此是变通妙手。如曰内可减。外可加。则四君子加两味。便成六君子。十全大补减两味。便是八珍。对予说出理来。予便不恨。

夏禹铸曰。余生平来。凡嫉我。欺我。负我。饵我。以及无故加我者。辄过而忘。独于幼科庸医而恨之。且恨之有九。何也。常见艰于嗣息者。一旦举子。庆也如何。及病付医。轻者重之。生者死之。其饮恨也又何如。余抱公愤人也。

遂引人恨为己恨。然恨之正所以觉之也。觉之则睡汉惊来转脚。便步百尺竿头。悟到医家三昧。方见卓溪叟以九恨作醒人擘头之一棒也。

十三不可学

一、残忍之人必不恻怛。不可学。

一、驰骛之人必无静气。不可学。

一、愚下之人必无慧思。不可学。

一、卤莽之人必不思索。不可学。

一、犹豫之人必无定见。不可学。

一、固执之人必不融通。不可学。

一、轻浮之人必多忽略。不可学。

一、急遽之人必期速效。不可学。

一、怠缓之人必多逡巡。不可学。

一、宿怨之人借此报复。不可学。

一、自是之人必以非为是。不可学。

一、悭吝之人必以此居奇。不可学。

一、贪婪之人必以此网利。不可学。

予以此十三种人为不可学。非外之以为必不可学也。苟绝此病。先能自医。又何不可学之有。

十传

一、儿啼哭无声。前辈俱作死症。以为肺绝故也。独予先君于拿之无声者。审出肺气未绝。一药即生。而予亦经验过。历历不爽。生死关头。何可秘而不传。

一、惊风。伤寒。热疟。三种相似。前辈俱未能辨。误医误死。不知凡几。独予先君辨出惊风的模样。伤寒的光景。

热疟的认法。透彻无遗。一经医治。无有不生。而予亦经验过。历历不爽。生死关头。何可秘而不传。

一、儿左手之三关六腑。大指之脾位。五指之上下。两脚之左右。前辈无不误传。独余先君悟出至理。辟尽各处差谬。阐出部位根源。推无不效。补无不应。泻无不神。而予亦经验过。历历不爽。毫厘千里。何可秘而不传。

一、儿脐风。前辈只知风入脐内。以致撮口噤口。卒不知风入深浅。死生有异。予独悟出逆克至理。见外知内。治无不退。经验过历历不爽。生死关头。何可秘而不传。

一、儿慢症。前辈多作慢惊。乱推乱拿。乱掐乱火。以致汗愈亡阳。痛愈伤脾。独予体贴慢字。不作惊治。惟补脾虚。经验过历历不爽。生死关头。何可秘而不传。

一、儿胃有实痰。药解不散。惟有取法。前人取之。多有壅筑喉内。不吐出。又不下去。因不敢取。予偶见修养家作练功大睡法。眼翻气筑时。于气海穴以手指曲节抵之。一放即活。予因悟及取痰不出又不下者。以是法行之。果即下。复取便出。经验过历历不爽。此因诗悟礼。触类旁通。万病俱可因端起悟。何可秘而不传。(取喉内痰。将儿中指捋至尖。数下。推涌泉穴。左转不揉。以指对抵颊车穴。以耳挖爬舌上。即吐。)一、儿有惊风。痰热虚实表里。前人俱用推拿。且曰小儿肚肠脆嫩。不可服药。独予先君云。急惊风痰。非推拿不效。脏腑虚寒。非药味莫瘳。此予两代因病用推用药。经验过历历不爽。好竽鼓瑟。必不相宜。何可秘而不传。

一、儿有病。前人以四季之五行。按五脏之五行。以药味之四性。合天时之四季。其理固是。然不知弃轻从重之妙。

如当夏宜用黄连等味以泻心。不宜用枣仁等味以补心。理也。设使心经虚极。或怔悸不眠。或汗出如雨。补耶泻耶。当夏宜用五味等味以救肺。不宜用桑皮等味以泻肺。理也。设使肺经热极。或大便闭塞。或热血妄流。泻耶救耶。此种学问。余从不固执。惟相其缓急。权其标本。弃轻从重。不拘时令。祗照病医。却无不好。经验过历历不爽。深恐胶柱鼓瑟者流。不敢轻用药味。何可秘而不传。

一、望儿颜色不错。证之苗窍相符。药之又与病合。若服一二三剂。病犹照常不除。又不加甚。切不可因人言药不合症。半路更方。盖在我望色既真。辨窍既稔。效不见速。无非病深药浅。药力未到。譬之舟人驾舟。两岸辽阔。一时难到。

我既认定风色。亦只把定舵牙。活握篷索。一任浪涌兼天。鏖一鏖自然到岸。如把持不定。在半江中。或辞篷转舵。则断无不覆之舟。予两代经验过历历不爽。似此成败关头。何可秘而不传。

一、儿病患。举世幼科。皆于儿第二指面筋纹。细摹细看。以形色论症候。以透关决死生。予两代以医术济人共约七十余年。治活婴儿不下百千万数。皆以望面色。审苗窍为主。治无不神。间亦摹看筋纹。了无证验。似此迷津道岸。

何可秘而不传。

摹看手指筋纹乃医家异教说

夏禹铸曰。摹看手指筋纹。乃医家异教。盖指面筋纹。生来已定。岂因咳嗽而变为反弓。惊积而化为鱼刺。膈热而结为流珠。肝气粗而来蛇状之理。即曰能变能化。亦不过反弓知咳嗽。鱼刺知惊积。流珠知膈热。蛇来知气粗而已。外有何知。况二指一面。仅大小二肠所属。非五脏诸经并见之地。即曰并见。一指长不过寸许。阔不过分余。设也膈热而兼气粗。气粗而兼咳嗽。则流珠与反弓蛇来并相撕混。请从何辨。又诀曰。初关乍入宜支退。筋透三关命必亡。常见筋透三关。竟无病者。亦有病时透三关。而必不亡者。此种道理。殊不知解。余两代经过不验。不忍隐而不言。见之者幸勿执迷不悟。

治病不可关门杀贼说

禹铸曰。治病不可关门杀贼。脏腑之病。必有贼邪。或自外至。或自内成。祛贼不寻去路。以致内伏。是谓闭门杀贼。如伤寒贼由外入。法宜表散。心火贼自内成。清利为先。是知降心火而不利小便。除肺热而不引大肠。治风热而不发表药。夹食而不导消。痢初起而不通利。疟始发而遽用截方。凡此皆闭门之弊。不第不能杀贼。而五脏六腑。无地不受其蹂躏。则闭门之害。可胜道哉。凡有心幼科者。又不可不知也。

阐明五脏生克以知补母泻子

卓溪夏禹铸曰。万物以土为母。而人身亦然。陈非宋问曰。物赖土生。有形可见。人身亦以土为母。何以知之。曰。

脾属土也。以是知脾土为一身之母也。有脾土而后生肺金。肺金生肾水。肾水生肝木。肝木生心火。心火生脾土。此五脏相生之序也。有生亦必有克,不克则太旺无制。故肝木克脾土。脾土克肾水。肾水克心火。心火克肺金。肺金克肝木。

此五脏相克之序也。业医者。不明五脏生克之定理。则治病兼补兼泻之法。从何而施。如脾家虚极。法虽用补。补之不足。必兼补心。苟不明相生之理。焉知补心以补脾。如脾家热极。法虽泻脾。然泻之不克。必兼泻肺。不明相生之理。又焉知泻肺以泻脾。生我者谓之母。克我者谓之贼邪。如肝家虚极。则肺邪乘肝。补肝禹铸曰。望闻问切。固医家之不可少一者也。在大方脉则然。而小儿科。则惟以望为主。

问继之。闻则次。而切则无矣。经云。切而知之之谓巧。夫小儿六脉未全。切无可切。而巧亦无所用其巧。问而知之之谓工。小儿于未言时。问之无可问。即于能言者问之。多不以真对。是问之不必问。而工亦无所用其工。闻而知之之谓圣。小儿初病之时。声音或不失其常。至病久而气丧。气丧而声失。闻之无可闻。而圣又何所见其圣。况书有曰。

哭声不响者多死。而亦有不至于死者何。无非泥其声。而不得其肺之绝与不绝故也。吾故曰。以望为主。曰。五脏之体隐而理微。望从何处。曰。体固隐矣。然发见于苗窍颜色之间者。用无不周。理固微矣。乃昭着于四大五官之外者。无一不显。中庸所谓费而隐。显之微者。不可引之相发明哉。

故小儿病于内。必形于外。外者内之着也。望形审窍。自知其病。按病推拿。药石见效之速。未有不如响之应声者。内有脏。曰心。曰脾。曰肺。曰肾。曰肝。五脏不可望。惟望五脏之苗与窍。

也。淡白。虚也。鼻准与牙床。乃脾之窍。鼻红燥。脾热也。

脾胃之窍。红紫。热也。

淡白。虚也。如漆黑耳与齿。乃肾之窍。耳鸣。气不和也。齿如黄豆。肾气绝也。目乃肝之窍。勇视而睛转者。风也。直以目分言之。又属五脏之窍。黑珠属肝。纯是黄色。凶症也。白珠乃肺受湿热。

疸症也。瞳人属肾。无光采。又兼发黄。肾气虚也。大角属大肠。破烂。肺有风也。小角属小肠。破烂。心有热也。上皮属脾。肿。脾伤也。下皮属胃。青色。胃有寒也。上下皮睡合不紧。露一线缝者。脾胃虚极也属。

额属心。离火也。左腮属肝。震木也。右腮属肺。兑金也。唇之表。

小便短黄涩痛。心热也。清长而伤胃旺也。闻声着吓。肝虚也。膀胱。肾之表。居脐下气海之右。有名无形。筋曰红。

红病在心。面红者热。一曰青。青病在一曰黑。

者矣。

五脏各有所司从外治内

乃一身之主。通身皆心司之。专主血。专司神(如惊悸不安,属心虚)泪(无因而泪者,心

专司元气(气弱者脾虚)气(又分司汗,气虚盗汗)肌肉(消瘦者脾虚)痰(实痰动者,脾湿也,虚痰动者,脾虚也)思虑(过则伤脾)以上有病俱从脾治。


专司声音(弱者肺虚也,有声不出者痰蔽也,声撒者肺气不敛也,无声者肺绝也)热(出在肺)皮毛(破痒者肺燥,不润者肺虚)腠理(肉外皮内,不密则汗出)以上有病,俱从肺治

专司血(血弱者肝虚)汗(又分司汗,血虚自汗)筋(抽掣者肝风)以上有病俱从肝治。


专司骨、齿、耳以上有病俱从肾治。

脾肺内有伤,皆从外入,如父母舐犊过爱,则饮食伤脾,护持疏失,则六淫伤肺。至于心、肾、肝无有伤处,到成人后,纵情欲多房事伤肾,守钱虏去财谷伤心,四畏至时忍恼伤肝,乃如之症远近便多,卓溪虽有良方,惜乎鞭长莫及。

辨脐风

夏禹铸曰∶三朝之内,便是脐风,如七朝之外,定然不是。前人只曰,风由脐入腹,以致撮口噤口,并不曾说出一种理来。余思婴儿出世,剪落脐带,带口有水,风固乘水由脐入腹,然腹与唇舌相去甚远,而唇撮舌强何故。把贼邪逆犯之理一悟,乃知风入于腹始附于肝。肝。木也,风则附木而鸣。目,肝之窍,两眼角故有黄色。风入于肝必逆犯乎脾,鼻准脾之属,故准头又有黄色。入于脾必逆犯乎肾,两唇属肾,故色黄口撮。入于肾必逆犯乎心,舌乃心之苗,故舌必强。直到此风火交炽,亡之必矣。余悟脐风颠末至此,自问亦不自知。语曰∶思之思之,豁然通之,殆此谓欤。脐风初发,吸乳必较前稍松,两眼角挨眉心处忽有黄色,宜急治之,治之最易;黄色到鼻,治之仍易;到人中、承浆,治之稍难;口不撮而微有吹嘘,犹可治也;至唇口收束锁紧,舌头强直,不必治矣。一见眼角,鼻及人中有黄色,而唇不撮紧者,曲儿小指,揉外劳,即用灯火于囟门、眉心、人中、承浆,两手大指少商各穴一,脐轮六,未落带于带口火燃,既落于落处一,共十三,风便止。

而黄即退矣。此火攻之法,何异吕祖壶中药,卢公再生方哉。愿普天下为儿父母的根据余看治,即十百千万亿中,断无一孩死于脐风者。

余常见大方脉书垂效案,无一姓氏,似属虚诞,卓溪叟附录必书姓氏,断不敢谬,如有借名,是书一出,将何以对效案中诸君子乎。两代效集充笥不能尽载,聊取疑难之症约略附之各症之末,非矜己也,用以资事斯道者之相较验云。

长山庠友储二有,一日抵掌下,偶道及从前举子俱不育于脐风。余为约日后生子,三朝内招余过望,此患可除。后果如约,将儿抱出,两眼畔黄色方兴,用灯火十三即退。此望脐风不爽之一验也。

余邑中峄桐居士刘伯宗先生乃郎佶,三妇初举嫒,脐风,延至七日,口不吹嘘,亦不撮紧,两眼角黄色,深集溶溶,鼻准并沟畔,黄色淡淡,身上微烧,见之甚讶。从未有脐风能延至七日者,以眼角鼻上黄色浓淡揣之,知其脾土禀赋甚旺,风难遽入,以故尔尔。余重揉外劳,用灯火十三攻拔肝风于鼻上,并左右沟里加火三以截去路,用防风一钱煎服,立愈。

此脐风异症之一验也。

辨胎寒

胎寒,下地后或半日、一日内,通面皆青如靛染,口不吮乳,先有啼声后复不啼而昏迷者是也。观儿两眼、鼻准无黄色,口又不吹嘘,定是胎寒。先于向导、威灵二穴对拿紧,并将昆仑穴拿紧,其声稍出即用十五元宵火断之;或声不出。亦用此火则声必出,乳必吸,青色必渐退矣,然此症须防作吐。胎寒者脏腑皆寒,胃先纳乳,胃寒不能纳,故必吐。治用人参一分,桔梗一钱,白术三分,藿香五分,服之自愈。亦有发之迟者,胎有寒而外无感冒,则迟之二三日之间。胎有寒而下地复感其寒,故即发于半日一日之内,面必青色,唇白,泻白,或昏睡,或腹痛,或口不吮乳,四肢必冷曲手握掌,或啼哭不已,皆胎寒也。治之切勿认为脐风,当以辨脐风之法辨之,治宜用理中汤加附子。迟久,或变为盘肠内吊,治宜用钩藤膏,此症由娠母好食生冷、坐卧贪凉所致。

辨胎热

胎热者,通面大红。红虽赤子本色,恐人不能辨。盖本色红而淡,淡而正。热色深红而燥,燥而色杂,如满口热气莽莽,或舌肿而红紫,口气蒸手,或大便闭结,小便短赤,目内红赤,此皆胎热也。如牙龈肿硬不能吸乳,用银簪于牙上下合骨处刺破出血,而乳自能吸。

随用连翘一钱,伏龙肝二钱,车前一钱,煎服,或用大连翘饮。此症由娠母喜睡火炕,好食煎炒所致。

辨胎毒发丹

此症由娠妇常浴热汤,或久卧火炕,或过食煎炒辛辣。其候丹发头面四肢。赤色游走不定,先用天保采薇汤表散,次用大连翘饮。或伤乳发丹,大便闭结,宜用四顺清凉饮通之自愈。

辟诸惊名之谬

夏禹铸曰∶小儿发惊而村妇庸夫,多以铁针于儿手挑筋破肉,噫,异矣。此丧心之村妇、觅食之庸夫,不知惊之为惊,而误认为筋骨之筋也。盖惊者惊吓也,由儿先有内伤复来外感,肺窍痰迷,心无所主,一着惊而即发也,若不豁痰以疗惊,祛风以止掣,只把手筋挑断以免筋抽,不犹之止儿之啼而惟塞其口耶。况惊属心,筋属肝,若挑筋以治惊,便与明纪上有云,女婿牙疼灸岳母的脚后跟又何有异。推前人所称,蛇丝、马蹄、鲫鱼、乌鸦等惊名之意,无非为后之痴人立其名色,告以病表,使易识耳。因儿舌吐出如蛇舌,遂以蛇丝惊名。儿手足撑踢如马蹄,遂以马蹄惊名。儿口动如鱼吮水,遂以鲫鱼惊名。儿身黑如乌鸦,遂以乌鸦惊名。如执此以治惊,则当用雄黄以治蛇丝,绊马绳以治马蹄,香饵以治鲫鱼,穿杨箭以治乌鸦,方为中病之药。然筋亦有时而抽者何,盖筋属于肝,血行于筋,气以行血,肝有贼邪,则气血与贼邪交战而不行,以致筋受风邪而抽掣耳,故豁痰以疗惊,祛风以止掣,乃莫破之理。余妙法备传,较之玉宫紫府之仙方,枯木回春之造化,不相轩轾。凡我同人,万不可以蛇丝诸诡名,执为正论垂之,以杀有冤莫诉之婴儿也。

阐明发惊之由兼详治惊之法

夏禹铸曰∶惊生于心,痰生于脾,风生于肝,热出于肺,此一定之理也。热盛生风,风盛生痰,痰盛生惊,此贼邪逆克必至之势。疗惊必先豁痰,豁痰必先祛风,祛风必先解热,而解热又以何者为先乎?肺主皮毛,皮毛为贼邪入内之门户,彼风、寒、暑、湿、燥、火六邪之来,皮毛受之即入犯乎肺,肺本出热地也,燥火暑邪一入,则热与热根据而热盛;风寒湿邪一入,肺窍为之闭塞,则热无所泄而热亦盛。若解热必先祛邪,前书上只云解热,并未说到祛邪,今以祛邪之法详之,一用拿,一用推,一用灯火,一用灸,一用药。

惊痫死症辨

先君初明有曰∶如儿体不近肥,痰不甚盛,不省人事,张目视人者,在精威二穴对拿紧,了不知痛,竟无挣声模样,惟咬齿摇头,此肺经已绝。肺,金也,如钟磬之类,空则声亮,碎则声无,治之无益。

夏禹铸曰∶惊之为症,症属有余。语云∶宁医有余,不医不足。既曰有余胡亦有死,我知之矣,此乃肺气先弱,肺主皮毛,淫邪一犯,肺实受之,是已弱又加弱也。由肺犯肝,由肝犯脾,理应犯肾。奈肾只虚位,却无实地,亦且水乡,风则可动而热与燥火俱不得下,其势又难中阻,只得又顺传入肺,嗟嗟,肺气几何而能堪此重困耶。到此地位,须得聚窟中返魂树、西域内更生香,庶乎可活。

惊痫活症辨

初明曰∶如惊痰筑甚盛,昏昏不省人事,于不抽掣时把精威二穴对拿紧,不咬齿,不摇头,不直视人,亦无挣声的模样,将儿面向我,以我两手骑儿肩,大指握前,以第二两指并狠狠揉肺俞两穴,声虽不出,一挣一挣,恰似那蜾裸在窠中唤化螟蛉,却不是开口叫类我,类我有声有音的样子,却是个紧闭着口挣不出累累如贯珠,有声无音的样子。此乃肺被痰筑,如钟磬中以物塞之即重叩亦不响,定是活症,急灸肺俞穴各三壮,只用天保采薇汤,不必用推。

若发惊拿醒便知人事,即用后推法并灯火及药。

推法∶开天门二十四下。(从眉心推上发际)分阴阳九下。(用两大指从眉心分推至太阳、太阴,此不论寒热虚实皆用。)如感寒,在太阳上重揉发汗,体弱感寒,亦揉太阳发汗,并揉太阴以留汗,使发汗在皮里膜外之间,庶免汗失亡阳,更加虚弱之弊。(女则揉太阴发汗,揉太阳止汗。)随向天庭、眉心、山根、准头、人中、承浆。各掐一下,以代针法。男在左手三关推上三十回。

六腑五、六下,以应之;又将我两手握儿左右掌向上,于总筋穴分推六、七下;又在左手掌上运八卦,从艮宫推往坎宫二、三十回,曲儿左手小指重揉外劳宫,名曰黄蜂入洞,三十下;即于五指节逐一捻揉两次,在左脚委中穴往下捋三十下以上,男女各推左手左脚,即用元宵火定之;随服天保采薇汤,邪即解,惊即退,而烧热即除矣,此祛邪之法也。如症重烧极,再加一剂,从未有不效者,烧热退定在五更鼓。以上法不论肺热、肺寒、肝旺、肝热、脾湿并用。

辨惊有痰盛风盛热盛

初明曰∶痰盛发惊,一惊即死,不省人事,抽掣轻而烧热盛,此脾痰入肺,亦用天保采薇汤,内半夏倍加三、四钱,前胡倍加二钱,苍术倍加一钱,夏月加香薷。

初明曰∶风盛发惊,虽惊死而精威两穴一拿即苏。若手足抽掣不已,一日一夜竟发数十次,此肝风入筋,亦用天保采薇汤,内羌活、柴胡各倍加一钱,半夏倍加三钱。如在夏月,外加香薷一钱五分。

初明曰∶热盛发惊,其状无异风痰,只口多作渴,此外邪入肺,亦用天保采薇汤,内干葛桔梗倍加二钱。

除以上三症外,有心经发惊之症舌必吐出,其色红燥,此本脏有热而发。

推法∶开天门,分阴阳,男在左手退下六腑,女推上三关,男女俱在左掌心运八卦,推坎入艮,掌中水底捞月,引水上天河,再用连翘二钱,黄连五分,木通、防风各一钱,水煎服,如在夏月加香薷。

初明曰∶惊症或惊死一、二日,或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日不苏,即苏亦不省人事,或抽掣,或不抽掣,宜急于肺俞穴用艾灸三,若一拿即苏,不必用灸,只须元宵火,天保采薇汤连服三、四剂,重加半夏四、五钱,从未有不活者。如在夏月,外加香薷一钱五分。

初明曰∶间亦有肺无痰塞,拿之无声者,不摇头张目,亦是活症。此由病久乱医、乱推、乱拿,无所不至,哭丧肺气,以至无声。如此便知失声之由,切不可再推、再拿、用火、用灸,惟用天保采薇汤等分服之,一剂便愈。如在夏月,外加香薷二钱。

初明曰∶又间有发惊昏昏沉沉,条条直直而睡者,虽不省人事亦能自己翻身,手脚曲直自如,竟至十日内外不醒,却又不死,此症却与柔相似,不必推,惟用拿,拿精威、大敦、中、肩井诸穴并揉五指节及肺俞穴。以上诸穴,各用灯火一,用密陀僧一字系二厘半研细醋制,用半杯水酒灌下,再服天保采薇汤,倍加桔梗、半夏即苏。如在夏月,外加香薷二钱。

夏禹铸曰∶以上惊症先君只说形状不言色窍,盖因惊死之际面目、唇舌俱非本色,如云望色,必清浊难分,求其治法,必乱丝无绪,北适南辕在所不免,只得把形状辨别,方无有误。

夏禹铸曰∶痘出于脏,出于腑,乃大肠主之,毒瓦斯蒸肺故发咳嗽。先辈书未尝齿及症,盖以其轻而忽之也,却不知表症虽轻,毒侵肺腑,亦多性命攸关。余经历甚众,费手居多,因不惜笔力详着于篇,以杜婴儿症之患流行。症其候烧热,必发咳嗽,声必稍哑,面皮微有肿样,两腮颜色微红,此吉兆也。如发出不快及不透发,或红点见面,偶挟风邪而隐,或医人不知,误除烧热,隐而不见,腹内作痛,治之神莫神于天保采薇汤,圣莫圣于天保采薇汤,只须一服即发出,或有不尽发者再加一服,从未有不效者。如肺脏先虚又加大肠毒瓦斯攻肺,面皮像浇薄的式子惨白浮浮,光光溜溜便是肺气已绝,在精威二穴对拿,其声不出必是死症,药之无济。

有方见点随即收入,或泻青水,审非风寒为害,唇色惨白,口气微微,此乃内虚不能送毒,不可分利止泻,惟用八珍汤以托之。外用葱半斤许,白酒煎,遍身擦之。如再不透发,只额上稍见些微,惟用六君子汤循循调治,自愈。

有初发热时,心火盛极刑克肺金致不出,必先用黄连、木通等分服之,再用防风、荆芥、葛根、升麻、南星、枳壳、赤芍、桑皮、柴胡、桔梗、甘草煎服之即发。

有痢疾兼症,若见点急用香薷、桔梗、枳壳、黄连、浓朴、木通、升麻、赤芍、车前煎服,疮透发而治痢疾,此弃轻从重之说,不可不知。

本邑陶一公涯玉之子,症发热方两日,医人误为除热,伏不出,形状似惊,差役请余治。面色花杂,喘急不嗽,必有内毒。于太阳穴以口涎擦之,皮内隐有红点,知是毒内攻,无烧不出,用天保采薇汤倍加升麻、干葛,一服额上见点,色不红起,面色唇口惨淡无泽,知为内虚,即用固真汤一服,通身发热,陶公惊怖,余曰∶非带热不出。仍服天保采薇汤一剂,通体透发,愈。此见面色花杂便知内毒之一验也。

培继楼同学庠友方恒绥一子症,隐而不出,形症甚凶,邀余治。见其面色惨白,口气微冷,唇舌淡白,大便泄泻,即用八珍汤。一服额稍见点,恒绥因侄前症殒于泄泻力迫止泻。余曰∶分利更虚。不允。见口吻间觉以泻关性命,勉强用五苓散,果止而额上红点即隐,又用十全大补汤内托,外用葱酒蒸引,卒不透发。余值事往郡蹑后札示;皮上每发一泡,破即成黑窟,附他医攻毒方单。余札复曰∶肌肉脾属,破即成窟,乃脾虚之极,何可攻毒,惟用六君子汤顾脾为主。果效。此望色审窍万无一失,分利虚脾即此可见之一验也。

思诚堂同学友措大方薪衍第五郎患症,初医者不知候用六一散以除烧热。邀余过治,见其舌纯紫,两唇燥裂,大小二便皆秘,声鼾不已,即用黄连八分,木通、黄柏各一钱,服下大便刮白如冷痢,然在座者口吻觉为凉剂所致,余亦踌躇满志,岂脏腑苗窍此症独不相符,毫不首鼠,问前医退热所用何剂,薪衍曰∶六一散,余便恍觉下元为六一寒冷所滞,致火不降灼,无疑矣。随以炒盐久熨脐下,仍用前味黄连倍加,服之方下大便燥结与黑枣无异,可见苗窍辨真治定不爽之一验也。

辨伤寒(附寒极似热)

小儿之十指俱冷,以三指按额俱热,身壮热,面赤而淡,不动必掣,此伤寒之症也。

表散法∶开天门,分阴阳,推三关,体浓则大发其汗,揉太阳并外劳宫,运八卦推艮入坎,症轻推之自愈,重则用元宵火定之。体弱随发汗随止,女反是治,用芎苏饮服之。

有寒极似热者,面色红如水红桃花,口渴而唇不干燥,舌不红紫,大便青色,小便清长,此寒极也。似热者因面有红色,口有渴形故也,治之与前法同。

如口作渴,大便秘,小便赤,是内有热,而外伤寒也,宜先表外而后清里为主。表用芎苏饮,里用白茯、半夏、陈皮、连翘、木通、枳壳、甘草煎服。

本郡田三公祖之公孙方二岁,抱风寒烧热症,郡医见烧有惊悸便作惊症治,数日不愈。余以三指按额俱热,儿十指俱冷,用芎苏饮一剂。留饮。席未解,内小童报曰∶小相公热退矣。此烧有表里,不可不辨之一验也。

余于癸丑科会试,盛京有銮仪卫正堂许公乃孙方岁半,患伤寒症,初延太医院幼科失表。后于朝房内,余同里员外郎陈是庵道及于余,余即日来贵池馆亲邀往治。但见身冷如冰,痕毛差差,面色惨晦,不知人事,知寒邪内伏,用天保采薇汤一剂,嘱曰∶夜发热则明日来治,不则莫可如何矣。夜果发热,仍用前汤一剂,热又解。许曰∶发热退热,药同效异,真出奇也。余曰∶寻常症在表感一剂便解,如令公孙,邪被药误伏内,昨一剂攻邪,邪到肌表,表见邪自是作热,仍以原方加追一剂,表解热除,无甚奇也。许曰∶前是庵备道年翁乃幼科白眉,今若此洵名下无虚矣。以百金寿。余辞曰∶晚两代治救婴儿,从不受谢一文。再四面璧,更欲延请余入太医院。又辞曰∶老母在堂,晚在都门白云频望承盛意心领之可矣。许乃止。此关门杀贼之一征也。

方伯张存儒初生有公郎抱惊风,患初郡中医作夹食用消导剂,症加甚后余用半夏四钱,生姜一钱,防风二钱,一服即愈,此药用当而通神之一验也。

余邑张中尊嫒患病,邑中医曾治十余日不愈。会余到邑,中尊得闻,接余治。婢方抱出离座五六步外,望见面上光光浮浮毫无宝色,余曰∶不须抱近,请回。中尊问症若何。余曰∶肺气已绝不可治矣。明日果死。此望色而知为死症之验也。

辨夹食伤寒

小儿十指俱热,我按儿额三指俱冷,其候身热,或吐、或泻、或不吐泻,口必恶食,腹必浮胀拍如鼓声,或作痛是也。推法∶开天门,分阴阳,男女同。男重揉太阳发汗,体弱揉太阴止之。女反是。推上三关三十,退腑六七下,运八卦重揉艮宫,于大指面旋推补脾,曲儿小指重揉外劳,于第二指大肠位侧推到虎口,以止泻,不泻不推重按,掐中指一节以止吐,不吐不掐。于左脚涌泉穴左转揉之止泻,不泻不揉。少顷右转揉之止吐,不吐不揉。女则右转右揉止泻,左转左揉止吐,推毕即用灯火,脐轮四,胸口一,用水酒曲一枚,火煨黄色研末,白汤送下即愈。重则用消导二陈汤加柴胡、紫苏等味煎服。

珩山孝廉方韵皇乃孙,发吐烧热微掣,吐轻热重。余子婿方平阶初业斯道,投天保采薇汤一剂,不效邀余。一见知为内伤饮食,外挟风邪,用藿香正气散一服即愈。余以汤名曰天保采薇,取其治外治内之意,用之不当,虽多奚为在。余婿以为症属内伤外感,汤属内外并治,渠见不为非是。然不知症似社鼠城狐重镇何可轻发,此学人之所宜知而宜慎也。

辨腹痛

腹痛,脐以上属火,脐以下属寒,其因不一,有寒痛、热痛、伤食痛、积滞痛,气不和而痛,脾虚而痛,肝下乘脾而痛,蛔动而痛数种。寒痛则面白,口气冷,大便青色,小便清利,痛之来也迂缓而不速疾,绵绵不已,痛时以热手按之其痛稍止,肚皮冰冷是也。推法∶曲儿小指重揉外劳宫,推上三关,揉脐五十,药用干姜、肉桂等分,煎热加木香磨水入服之自愈。

热痛则面赤,口气热,口渴唇红,大便秘小便赤,时痛时止,痛来迅厉,腹形如常,不肿不饱,弹之不响,以热手按之其痛愈甚,肚皮滚热,此真热也。推用下六腑,水底捞月。

盖热痛主心脾两热,用灯心、车前、伏龙肝加木香磨水稍许入服。

伤食痛者必恶食,眼胞必浮肿,或泻下酸臭,腹必饱胀,弹如鼓声,或身作热是也。如气不旺者不宜取泻,只用消导二陈汤。

积滞痛者今日伤、明日伤、逐日伤之而滞于脾胃间,不以饮食得其伤不痛,既有滞而后以乳食伤碍,故痛也。面色黄,嗳气,大便臭,便后痛减,足冷嗜卧,不思饮食是也。

治宜枳壳、槟榔、木香下之,下后即以小异功散补之。

气不和而痛者,儿下地后或地多湿,儿脐受风,以裹肚束脐过紧,不知儿体渐长束带未松,则上气不通下气,以故内气不和,故作痛也。审其非寒非热,问其母而脐果有束缚之弊,则气不和之痛必矣。治以木香磨水服之,随用灯火脐轮六,脐下气海一,心口窝一,其痛即止。大儿之气不和者,其候眼胞不肿,面色不黄,饮食如故,腹肿可如鼓声,摇其头而嗳气是也,宜用木香、陈皮、枳壳、甘草服之。

脾虚痛者,其候面无血气,微黄带微白,大便少而色白,治以补脾开胃为主,用六君子汤加橘皮。

肝木乘脾痛者,肝木克脾,脾虚不胜其克则肝气无所泄,故乘脾之衰而作痛也。其候唇白,口中色淡,面多青色,痛则腹连两胁,重按其腹则痛止,起手又痛是也。治用四君子汤加柴胡、白芍。

蛔痛者,腰曲扑身口流清涎,痛久不歇少顷又痛,或一时或二时而止,或歇半日又痛,面黄唇白,此蛔痛也。治用使君子去壳,火煨,吃十余粒,少顷又吃,即止。以上婴儿腹痛,口不能言何以知之,盖儿痛必哭,无故而哭者痛也。哭声雄惨而双眉蹙皱是也。如使君子食之不止,莫妙于苦楝子树根皮约一、二两许,水煎一茶钟,吃下虫即尽出,但体弱者不可轻用。

又有一种奇痛,一痛只大叫几声“痛、痛、痛”,即抱胸晕死。余家一女犯此症,先君在日余见将女面扑地,用冷水一盆以女膝着水上,于委中穴浇水狠拍,粗筋肿起用银针傍筋打入二针,针出血流,叫一声“痛”即苏,随用冷水滚水各半,连吃一、二碗立愈。记先君曰此急痧也,与转筋火差似,如平常腹痛从未有,一痛而即死者,急痧之辨紧记在此。

夏禹铸曰∶尝观内经有曰,胃虚则吐,胃热则呕,此说殊属大谬,何也。余屡屡见吐,吐固有虚,常亦有热;呕固是热,却亦有寒。此余非非议前人,盖见之多而治之效也。

二症各有虚热,不可拘执,惟望面色。唇舌之间红则热,而淡则虚,断无有误。至于泄泻,出少而缓曰泄,出多而势急曰泻,泄则症轻,泻则重,凡以所泻之色验之,治无不效。

辨吐

胃虚发吐,其候面白神疲,不热不渴,口气温和而带微冷,额前微汗。治宜助胃膏。

胃热发吐,面赤唇红,烦渴溺赤,口气蒸手。宜用熟石膏七分八分研细末,以茶送下。

胃气不和发吐,其候恶食,此由积滞在胃复为伤食,摇儿之头便嗳气。治用火酒曲一枚,火煨黄色研细,白汤调下,用枳壳、木香、陈皮、半夏、香附服之。

有盛夏外感暑气吐者,宜六和汤。

有霍乱而吐者、吐不出者,手足厥冷,脐腹之上绞痛,名曰转筋火。治用滚水一碗,冷水一碗相和,饮下即愈。

有内伤饮食、外感风邪而吐者,身热眼烧疲倦,治用藿香正气散。

有伤风嗽吐者,治用清金饮。

原标题:幼科铁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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